他有點疲憊,擺手:「算了,我信你。」
作為碰巧聽了閆賀安兩回電話的補償,安潯幫他一起把倒成一片的桌椅都扶起來,重擺好了。
倆人出校門的時候,天都黑了。
一塊兒倒垃圾出來的,倒也沒必要避著對方,刻意一前一後也挺傻逼的。
他倆較勁似的堅持並行走了一段,偏偏誰也不主動挑起什麼話題,尷尬的沉默了一路。
到路口安潯心想終於解放了,他一指公交站牌:「我先走了。」
閆賀安抄著口袋往紅綠燈下一站,乾巴巴回了一句:「去吧,不用跟我匯報。」
安潯:「……」
他忍了忍,扭頭就走。
閆賀安低頭摸出手機叫網約車。
他一看就服了。這個點兒正下班高峰,堵車太嚴重,最快的到這兒也得一刻鐘。
沒辦法,等就等唄。
閆賀安叫完車,從兜里掏出煙盒磕了兩下,叼了一根點上。
剛抽上,閆賀安就真切地體會到了,什麼叫做「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塞牙縫」。
他蹲路口附近的馬路牙子上抽菸,一抬頭剛好跟推著小電驢的張堯對上眼。
兩人大眼瞪小眼,彼此都挺無語的。
「……」
「……」
同一天連續撞見兩次。
孽緣啊。
張堯看過閆賀安的轉學材料,其實一開始就知道他什麼德行。但他不是那種會當眾給學生難堪的類型,挺重視保護學生的心理健康的。
他看閆賀安來上學那架勢,挺欣慰,尋思這孩子轉學之後要重做人了,還想鼓勵鼓勵呢。
沒想到光改了個表皮,里子還跟以前一樣。
劣習難改,都成習慣了,哪能一朝一夕就整個兒變了個人。
張堯深吸口氣,告訴自己別指望一夜之間就全改了,那不現實。
要循序漸進,要有耐心。
張堯忍著脾氣:「把煙掐了。」